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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粮食·乡愁

2021-05-11 09:48:00   

■王世虎

东方的鱼肚白刚露出地平线的时候,父亲就已经在去往庄稼地的路上了。

父亲对庄稼地是有着深厚感情的。作为一个地道的农民,父亲一辈子都和庄稼地打着交道,父亲说,这庄稼地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要好好善待她,只有把她服侍好了,她才会心甘情愿地产出粮食来!父亲说这话的时候眉毛一挑一挑的,就像在讲授一个深刻的人生哲理。

父亲每天都是村子里第一个去庄稼地的。他常说,庄稼人嘛,赶早不赶晚!

走进庄稼地的时候,父亲便会放慢步伐,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踩了路旁的庄稼。到了庄稼地,把毛巾往脖子上一搭,在掌心吐一口唾沫,双手一搓,父亲便抡起锄头开始干活了。等到太阳公公露出笑脸的时候,父亲的身前已经掘出一大片地了。这时,整个庄稼地里“点缀”满了干活的乡亲们。父亲这才舍得歇息一会儿,用毛巾把脸上的汗水一抹,从口袋中掏出自碾的烟叶,用纸一卷,悠闲地抽了起来。

把地锄好后,就该播种了。待种子发芽后,父亲往庄稼地里跑得更勤了。父亲说,这嫩芽就像刚出生的婴儿,得悉心呵护。

门前的杨树叶子开始飘落的时候,庄稼地里也是一片丰收的喜悦了。那时,整个村子的人都忙碌起来了,金灿灿的玉米挂起来,红彤彤的高粱抖起来,大家笑着、乐着,浩浩荡荡地奔波于庄稼地和家之间。而我那一向豁达的父亲,也会忍不住吼上一嗓子:“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父亲那粗旷的声音,犹如战斗前的冲锋号,振奋人心。有好事者便起哄:“好!再来一首!”

年复一年,四季轮回,父亲就这样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他深切眷恋的土地,我们也在父亲的悉心呵护下长大成人了!

大学毕业后,我如愿留在了城市里工作,也曾无数次想把年迈的父亲接到城里来住,但都被他拒绝了。父亲说,我离不开庄稼,离不开泥土的味道,更离不开与乡亲们一起在庄稼地里耕作的快乐啊!

其实,对于全天下的父母而言,我们每一个离家在外的儿女又何尝不是他们种在心中的一块“庄稼”呢!从我们出生的那一刻起,父母就在悉心养育、呵护、照顾我们,替我们遮风挡雨,驱寒送暖,但无论他们付出了再多血汗和艰辛,却从不曾奢求儿女的回报。

庄稼地啊庄稼地,你就是父辈们一生都挥之不去的乡愁啊!在您身上,不仅承载着父辈们勤劳、朴实、乐观、坚强等优良品质,更传承着中国劳动人民不怕困难、不畏艰辛、不忘初心、热爱劳动、善于创造的民族气节和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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