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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是个“矮个头”

2021-05-28 10:06:13   

刘治军

我的父亲虽然只有一米六的个头,但是他在我们心中就像一棵高大的树,为我们遮风挡雨,为我们排忧解难。

小时候,家里生活困难,父亲每年都要外出打工。因为个子矮,父亲的工资常常比别人低,不善言辞的他也从不据理力争。慢慢地,做工时间久了,工头觉得父亲憨厚老实,干活利索,便悄悄地给父亲涨了工钱。父亲每次外出没多久,我们就盼着他回来,因为每次打工回来,父亲都会给我们带好吃的。有父亲在家里的日子,我们安心又踏实,幸福又美满。

父亲虽是矮个头,但他有大智慧。早些年,村里有个人叫三三,成天不务正业,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有一次,三三偷了我家的鸡蛋,我去找他理论。结果,鸡蛋没要到,我反被打得鼻青脸肿。回家后,父亲没安慰我不说,还训了我一顿。我一时窝火地冲着父亲大喊,说他是个没本事的人。当时,父亲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晚上,我躺在被窝里偷偷掉眼泪,听到父亲的脚步声,便假装睡觉,但能感觉到父亲摸了摸我的脸。没过几天,三三被公安局的人带走了。我忽然明白,父亲不与其理论是一种智慧。

父亲虽是矮个头,但他的格局大。那年,我考上大学,父亲坐在崖畔上抽烟,我说:“大,这个学我不上了!”父亲转头就翻脸了:“上,必须上……”后来,父亲卖掉了家里的老黄牛。我上学了,牛却没了。从此,父亲出门只能靠步行,也正因此落下了腿疼的毛病。大学毕业后,我找到了一家不错的企业上班,给父亲买了老年代步车。父亲看着车高兴地说:“我的牛又回来了。”

有一年秋天,我和父亲去邻村换粮食,回家时遇到一群野狗的攻击。瘦小的父亲一把把我从牛车上拽下来,让我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而毫无防备的父亲顺手拿起赶牛鞭甩起来。牛鞭甩出的声响瞬间响彻天空,野狗望着父亲,迟迟不敢扑上来,父亲接连地甩鞭、呐喊……最后野狗不战而退。看着父亲与野狗决战的背影,我觉得父亲是最勇敢、最伟大的父亲,他是我头顶的那一片天……

父亲一生读书不多,但为人处世的道理却样样精通,正因如此,我们几个孩子少走了不少弯路。如今,父亲渐渐老了,可他永远是我们心中那棵能遮风避雨的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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