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颗粒归仓

2021-06-01 16:08:00   

■时贺新

每当家里的面粉吃完,我都会倒提面粉袋,对准面盆,多拍打几次,将面粉袋里的面粉彻底倒干净,最大限度颗粒归仓,而这些习惯都源于父母亲的言传身教。

我家在河南邓州农村,南阳盆地之腹地。广袤的平原,盛产小麦、苞谷,三叔一家人生活在千里之外的陕西柞水县城,秦岭南麓的山区县,九山半水半分田。2001年之前,没通西康铁路、包茂高速公路的柞水县,山大沟深,交通闭塞,物价偏高。三叔三婶是工薪族,一家六口人的吃喝,全依赖微薄的工资。

1995年初冬的一天中午,我家迎来了远道而来的贵客——柞水的王叔。王叔开着大卡车去武汉送货,三叔叮嘱他返程时把父亲捎到柞水住几天。给三叔带点啥特产好呢?父亲决定借卡车的便利,带柞水较为紧俏的面粉。

那两年,连年小麦大丰收,两千多斤小麦被父亲寄存在乡里的面粉加工厂。面粉厂规模不大,客户为本地人,面粉袋循环使用。与面粉厂沟通之后,答应一次性提走800斤面粉,但得自己想办法解决面粉袋。一袋子面粉50斤,共16袋。母亲与我负责把16袋面粉倒换成我家的蛇皮袋,父亲和王叔把换好“新装”的面粉一袋袋封好口,装上卡车。天阴沉沉的,山区道路难行。本着安全第一的原则,王叔急着赶回柞水,装完车后就喊父亲上车走了。

“明天把面粉袋给你们送来!”与面粉厂打过招呼,母亲提着厚厚一叠空面粉袋回了家。

堂屋中央,铺好干净的塑料布,母亲开始“作业”了。一手倒提着面粉袋,一手持擀面杖用力敲打。白花花的面粉雪花般飞舞,纷纷扬扬散落下来。忙碌了一个多小时,母亲俨然成了一个“雪人”。过秤之后,塑料布上的面粉竟有近20斤!在板凳上休息的母亲,解开了我心中的疑惑。原来,面粉厂的面粉袋是纯棉布做的,特易沾面粉。换袋子的时间又紧张,必定或多或少留有面粉。这小半袋的面粉,最少吃半个月哩!当晚,为了犒劳我出力帮忙,母亲特意舀了一瓢刚收集的白面和面,没有像平时那样掺入苞谷面,擀了一案板的白面条。农忙或过年时才吃的纯白面条,浇上油汪汪的鸡蛋豆腐臊子,真香啊!

少一把麦草,水不沸腾,饭熟不了。少一盅面粉,少一口饭,吃不饱。颗粒归仓,光盘行动,事关你我他。珍惜每一粒粮食,从一点一滴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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