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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田里的记忆

2021-06-22 09:41:00   

■李青

六月,麦浪翻滚,穗影婆娑,三秦大地又一片丰收时的金色景象。恍惚间,自己已经离开家乡那片土地近三十年了,从来没有觉得这一片片金色的麦田如此诱人。这个时节也预示着到了挥汗如雨、龙口夺食的日子。

秋凉后,第一场霜冻之前,就该开犁耕作了。小麦是每年中最重要的口粮,所以大人们都不敢怠慢,忙前忙后收拾农具,整理牲畜的各种套件。我们也都早起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父亲有自己的工作,每次农忙也就回来几天,等收拾完地里的活计又该走了。母亲总是等播种完后,将地里的边边角角整理好。她们那个年代的人是饿过肚子的,对于土地有着特殊的感情,尽可能不荒废一寸田地。

老家的田地多为坡地,每家能够分到的平整土地很少,地里的活也就相对困难很多。割麦子是最难熬的,需要在太阳最毒的时间段起镰收割,因为那个时间段麦秆是最脆弱的,也是相对最省力的。首先要选择一把相对较高的麦子,做成捆绑麦捆的“腰”,将麦穗头整理整齐后,分成两把拧好,平铺于地面,才开始割麦子。镰刀的角度不能太大,基本上需要和地面平行,这样割过的麦子茬会相对平整,也有利于后边播种玉米。父母亲割麦的速度比我稍快一点,但我也争取不被落下。

麦捆拉回家,需要尽快晾晒。碾麦子也是我们这帮小孩最开心的时候,好多一年中没有见过的农具轮番登场,看似混乱,却也有条不紊。最后一道重要工序是“扬麦”。这是个技术活,目的是将麦子与麦壳分拣开来,这也是最终可以看到丰收结果的重要时刻。等一切收拾完毕,母亲和姐姐也做好了晚饭。整个家族的人坐在一起吃饭聊天,聊今年的收成,聊孩子们的未来,开心极了。我也被大人们戏称作“铁蛋”。因为从记事时开始,我基本上都跟着大人们在干活,浑身上下被晒得油光黝黑。为此,我爷爷还说我以后会成为一个不错的庄稼汉。

上了高中,学校已经没有农忙假了,家里的条件也慢慢好起来了,我也很少再回去干些农活了。1997年家里搬去了西安,基本上与农田失去了关系。现在回想起来,那是自己一生的财富。也只有亲身经历过劳作的人,才会明白“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真正含义,也以此教育自己的孩子,珍惜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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