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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之中的红薯地

2021-09-22 09:04:21   

记忆之中的红薯地,仿佛一片汹涌的绿色海洋。深绿的茎叶铺满了田野,拉成长长的串,向天空举起无数绿色的手掌,在风中摇摆着,在和煦的阳光下闪动着翠绿的光芒。

从红薯地走过,脚踏绵软而韧性十足的茎蔓,就像踩着一片片绿色的云朵,微风中,万叶晃动,如悬天际,梦幻一般的场景。

红薯成熟的季节,是在晚秋。这个时候,每个红薯藤蔓的源头之下,都是一个丰硕的宝库。拔去藤叶,用锄头从根部的四周小心开挖,挖出一年的收获。红嫩肥硕的红薯带着浓郁清新的泥土香,堆满了田间地头,东一堆、西一堆,大大小小的红薯躺在敞开了怀抱的黄色土地上。

用扁担箩筐把红薯挑回家,摆满了地窖,摆满了炕。睡觉的时候,头压枕头,脚顶红薯,梦里就有了一股红薯般甜丝丝的香气。

红薯太多了,家里窖里都放满了,乡亲们就会把红薯挑到水渠边,用渠水洗去红薯上的泥土,再用擦床子把红薯擦成薄薄的片状,一片连着一片,片片如雪,飘落在筐里。再把切成薄片的红薯片,一个个撒落在阳光温暖的草山坡,放在青色的山石上,撒在密密的绿草里,压弯了草尖,香甜了秋风。

傍晚时分,太阳西沉,晚霞映红了西面的天空,暴晒了一天的红薯片,已变成卷曲的干片,用手掰,能听到清脆入耳的声音,白色的断口,不规则的裂面,露出淀粉般的沉积。用袋子把干卷的红薯片装起来,扛到磨面坊,一阵机器轰鸣,细柔的红薯面就诞生了。

童年的记忆里,红薯面条还算比较可口的面食。因为红薯面又酥又软,下进开水锅就没了形状,所以,想吃红薯面条,就要做成包皮面,红薯面做芯,白面做皮,做成夹心面,像汉堡一般。面煮出来,中间是红红的红薯面,上下白白的是两层白面,浇上酸菜豆腐粉条卤子,吃起来香甜可口。

红薯面加凉水搅成糊状,然后倒进热水锅,不停地搅动,直至熬成浓稠,倒在平盘里放凉,切成小块,就做成了红薯凉糕。酷热暑日,捣蒜蘸醋,来几盘红薯凉糕,绵甜又凉爽。

地里刨出来的细小红薯根也不能丢弃,洗净蒸熟,放太阳下风干,变成筋道的红薯干,看电视、唠嗑,饭点的半档间,来几个嚼一嚼,既保健牙齿,又美味果腹。

红薯还是新出土的好吃,甘甜可口,香气浓郁。水锅煮、架锅蒸,或者扔在星火未灭的火膛里焖烧,味道都是那么得甘爽可人。

如果吃粉条的话,我还是对红薯粉条情有独钟,因为红薯的成分已牢牢地扎根在我的身体深处,我已不能拒绝那一丝淡淡的香甜。(史彦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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