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在中国沙漠化威胁西北、华北地区之时，我冒着生命危险，拿出稿费，多年采访考察我国六十二点八万平方公里戈壁、沙漠、沙地、沙湖。完成这项艰苦巨大的工程以后，我认为这是为中国十四亿人民谋幸福的伟大战略工程。只要有充足的水，戈壁、沙漠、沙地、沙湖，都能改造成为绿洲、绿地、绿海和社会主义大美家园。所以，我建议疫情过后我国在伟大领袖习近平坚强英明领导下，拿出具体规划，动员全国一切力量，撸起袖子大下二十年，治山、治水、治沙、植树、种草，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

首先我带领爱人欢悦、儿子殷玥，全面采访穿越考察腾格里大沙漠，吃尽了苦头。终于写作出版《中国西部沙海戈壁探秘纪实——腾格里大沙漠奇观》一书，真实生动地向国人介绍了这个由亿年前大海形成大沙漠中的有水湖盆、碱白湖、盐湖、绿洲、山地、丘陵和一个连一个的大沙丘，半固定沙地的传奇概况。后来，我又先后采访考察了中国大地上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库尔班通古特大沙漠、巴丹吉林大沙漠、乌兰布和沙漠、库布其沙漠、小腾格里沙漠、毛乌素沙地、科尔沁沙地、柴达木盆地沙地和罗布泊、沙湖、鸣沙山月牙泉。上述戈壁、沙漠、沙地、沙湖总面积为六十二点八万平方公里。我一边考察，一边帮助沙区农牧民解决了许多防沙治沙的实际问题。我认为上述戈壁、沙漠、沙地，如果有了充足的水，都能改造成为绿洲、绿地、绿海和社会主义大美家园。

我和中国当代著名地质专家、解放军给水工程团高级工程师王学印在宁夏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中国西部沙海戈壁探秘纪实——腾格里大沙漠奇观》一书中，发表了“大西线南水北调工程方案”，建议我国早日把大西线金沙江和长江上游的通天河水系及澜沧江、怒江、雅鲁藏布江之水，引入大西北戈壁、沙漠、沙地和沙湖。这个方案，也是二○○四年至二○○五年全国报刊上热议的方案。不久解放军空军原副司令员、开国少将王定烈和郭开提出一个“中华朔天运河——大西北南水北调工程方案”。他们给我寄来这个方案，我认为两个方案各有长处，合二为一最好。于是，我前往北京，与王定烈等人研究了这两个方案，最后决定由王定烈老首长把两个方案上送国务院和国家水利部。我返回部队不久，王定烈将军打电话告诉我：“两个‘大西线南水北调工程方案’国家采纳了，以后分阶段完成。”多年后，国家从祖国的大西线调水，解决了新疆各族人民群众吃水等问题，受到新疆军民的好评。

一九九六年五月，我采访考察写作《腾格里大沙漠奇遇》中篇纪实，首次在广州《羊城晚报》连载发表。紧接着宁夏、甘肃、内蒙的报纸连载了此文，第一次向国内外万千读者介绍了神秘的腾格里大沙漠和沙坡头沙漠实验站的专家们，用自己的智慧治风、治沙、治水，在腾格里大沙漠筑起六十公里长的“绿色长城”，从沙漠里夺回二十万亩农田，四千多户农民迁入大沙漠居住。治理后的沙地一亩西红柿产量高达七千公斤，一亩大豆结四十公斤豆子，一棵苹果树每年结一百二十公斤苹果，一棵梨树每年结一百四十公斤梨。先后有美国、法国、日本、埃及等四十八个国家的一百六十多个治沙专家和学者前来腾格里大沙漠沙坡头参观，惊叹不止，评价极高。一位日本治沙专家连声赞道：“中国人民已经在腾格里大沙漠的南部创造了世界治沙史上的奇迹！”可以说，从我采写考察发表《腾格里沙漠奇遇》到我和欢悦、殷玥全面穿越出版的《中国西部沙海戈壁探秘纪实——腾格里大沙漠奇观》一书，在国内外引起广泛的好坪。特别是大西北沙区和沙漠周围的农牧民们，把我们出版的图书作为沙区生存和治沙的教材。他们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结伴寻找水源，搭好大棚，吃住沙区，向沙漠开战，收获颇丰。据统计，一九九五年到二○一○年，新疆、青海、甘肃、宁夏、内蒙、陕西等省区，把戈壁、沙漠、沙地、沙湖改造成绿洲、绿地、草原、湖泊共计六千多万亩。他们不但种植了花棒、胡杨、红柳、枣树等沙生植物固沙，而且种植了沙棘、甘草、枸杞、斜茎黄花、细叶马蔺、沙拐枣等一百多种沙生植物药材。药材收获后卖给药材公司，经济收入颇丰，日子过得很幸福。

党的十八大以来，全国各地全面贯彻落实习总书记生态文明思想，牢固树立“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极为重要理念，全力开展大规模绿化行动，做出惊人的辉煌成就。非凡的十年，我国共计植树造林九点六亿亩，森林覆盖率提高至百分之二十四点零二。初步遏制了我国草原的退化，综合植被覆盖度达到百分之五十点三二。展现出一幅又一幅壮阔美丽的绿色画卷。现在，我国湿地面积达到五千六百三十五万公顷。湿地保护项目三千四百多个，新增和修复湿地八十多万公顷。建立三江源等国家公园五处。三江源的湖泊增加到五千多个。指定国际重要湿地六十四处、国家重要湿地二十九处，设立国家湿地公园九百零一处。湿地是“地球之肾”。推进湿地保护事业高质量发展，也是一项巨大的工程。据国家水利部副部长刘伟平介绍，我国从二○二一年十月至二○二五年底四年多时间，预计完成现有病险水库的除险加固任务是一点九四万座，其中大型病险水库八十座，中型病险水库四百七十座，小型病险水库一点八八万座。我国治理戈壁、沙漠、沙地、沙湖逐步向前推进。过去的科尔沁沙地，现在治理成科尔沁草原。过去的毛乌素沙地，现在植被覆盖率达到百分之六十八。过去的库布其沙漠，现在治理面积为六千多平方公里，植被覆盖率达百分之五十三。过去的塞上沙漠、草原、沙湖，现在治理成中国五Ａ级旅游景区之一，被称为“沙漠绿洲”、“塞人明珠”、“天下奇观”。

二○二○年入夏以后，天气变暖。入伏后大西北的戈壁沙漠，沙地气温最高达到七十度左右。据我采访考察记录，从二○二○年冬至二○二一年春，冬有小雪，春天无雨。三月至六月，共刮沙尘暴二十次，其中两次沙尘暴较大，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滚滚黄沙扑向大西北各省区的沙海戈壁、城市、农村、河流、湖泊、草原、良田等。我坐车来到田间细观，一层的细黄沙，难以弄出来。二○二一年冬至二○二二年春，冬下小雪一次，春下小雨一次。从三月至十二月，共刮沙尘暴二十四次。上述灾害黄沙扬遍了西北、华北各省区。如果再刮十五年，我国的百分之五十的士地就成沙地了。那么，沙尘暴的源头到底在何地？我和欢悦、殷玥在腾格里大沙漠采访穿越考察得知，沙区每年一般降雨量为四十八毫米左右，有的久旱年降雨量为三至五毫米。现在天气变暖，每年下的小雨小雪，对沙漠不起作用。所以到了春冬季节，冷热气流开始上下频繁而迅速的交换。这时沙漠气流形成的风力超过沙面沙粒重量的数百倍时，沉睡的沙粒就会离开沙面快速旋转，腾空而起，飞上天空，形成遮天盖日的沙尘暴。我们在沙漠里亲眼看到让人恐怖的沙尘暴的到来，任何力量是难以阻挡的。

治山、治水、治沙、植树、种草五项伟大工程是一个整体，都是为了保护生态环境，根本是保护自然价值和增值自然资本，就是保护经济社会发展潜力和后劲。伟大领袖习近平重要指出：“我国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具有许多重要特征，其中之一就是我国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注重同步推进物质文明建设和生态文明建设。”这两大建设做好了，才能在经济发展中健全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经济体系，让绿色促进经济社会发展，也让十四亿人民健康幸福。现在，我国防沙治沙是二百零九点八万公顷。照此进度发展下去，我计算百年我国也不会把六十二点八万平方公里戈壁、沙漠、沙地、沙湖改造成绿洲、绿地、绿海和社会主义大美家园。不过，根据我采访考察的实际情况，我国目前在治沙方面有七个有利条件：一是有伟大领袖习近平的坚强英明领导，集中人力、物力和资金投入治沙。二是我国大多数戈壁、沙漠、沙地、沙湖，沙下水位上升，这为我国治沙创造了有利条件。三是新疆治沙不缺水。我在新疆采访考察水资源时发现天山、阿尔泰山、昆仑山等众多高山冰川形成的河流、湖泊多达三百多条。新疆的总水量为八百四十二亿立方米，超过了黄河、淮河、海河三个河流的总水量。新疆每人平均水量为六千立方米，全国每人平均水量为二千六百立方米，有的省区要少一些。国家从大西线南水北调水到达新疆以后，新疆的地下水上涨了。每年夏秋天下大雨，高山洪水流满了新疆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许多干枯的沙湖。由于无人管理，这些能治沙的水白白浪费掉了。天气变暖后，新疆高山冰川雪化流水量加大了。我建议新疆一定要节约用水，设法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库尔班通古特大沙漠建筑多个牢固的湖盆，储存洪水和雪水治沙。我认为新疆可以调动二分之一的水，把戈壁、沙漠、沙地、沙湖，改造成绿洲、绿地、绿海和社会主义大美家园。四是青海可以从澜沧江调水，治理柴达木盆地沙地和青海的戈壁滩。五是甘肃可以利用祁连山冰雪之水和黄河的水，治理巴丹吉林大沙漠的西部，腾格里大沙漠的西部民勤，武威地区沙漠和小腾格里沙漠及鸣沙山月牙泉沙漠。六是宁夏可以利用黄河水，不但要治理腾格里大沙漠的南北东沙漠，还要配合内蒙古治理毛乌素沙地植被没有覆盖的百分之三十二部分。由于黄河上游的大保护、大治理，河水流量加大了。特别是南水北调中线工程从汉江中上游的湖北丹江口水库引水，一下子解决了山东、河南、石家庄、天津、北京等二十多个城市缺水问题，并兼顾沿线各地生态环境和农业用水，也减少了山东、河南调用黄河之水。与此同时，在习总书记治理黄河的方针指导下，国家投资修建河南至山东段黄河工程，二○二三年建成，解决了黄河“悬”的使人害怕的大问题。河南、山东老百姓拍手叫好。这也是对我和欢说、殷玥多年考察黄河发表文章中提出的“可以从河南至山东东营黄河入海口加固防洪工程治理河道，严防灾难发生”方案的肯定。治理黄河的根本问题是治沙。上述的两项伟大工程节约了黄河之水，西北沙区就可以调用黄河水治沙。另外，我和欢悦、殷玥在采访考察贺兰山发现这座名山南东的山沟有四十多个，每年夏秋季节，天下大雨，洪水带着泥沙流入黄河。所以，我们建议宁夏要下大力在贺兰山南东边建设坚固的大坝蓄水，坝外的戈壁滩植树造林。不但利用坝内蓄水灌溉戈壁滩的树林，而且避免贺兰山洪水泥沙流入黄河。七是内蒙古可以利用黄河水治理巴丹吉林大沙漠的东部沙漠、乌兰布和沙漠、库布其沙漠没有治理的五千多平方公里的沙漠。内蒙古还要配合宁夏治理毛乌素沙地。我建议中国的科学大家早日研究发明调动乌云的科学手段，把南方乌云调动到西北的大沙漠、大戈壁来下暴雨，就能解决南涝北旱的大问题，也能立于世界的强国第一。那时，我国的罗布泊就能成为绿海、森林和社会主义大美家园。中国十四亿军民紧密地团结起来，艰苦奋斗二十年，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试看天下谁能敌！

现将我多年采访考察我国六十二点八万平方公里戈壁、沙漠、沙地、沙湖详情和图片介绍给读者。

一九八○年秋，中国当代著名治沙专家宋丙奎亲手为晓音绘制的《腾格里沙漠盆地示意图》。此图为晓音、欢悦、殷玥采访考察腾格里大沙漠湖盆提供了依据。

一九八〇年秋，中国当代著名治沙专家宋丙奎亲手为晓音绘制的《腾格里沙漠改造利用示意图》。此图为晓音、欢悦、殷玥采访考察腾格里大沙漠提供了方便。宋丙奎病逝前，要求晓音把他绘制的两张示意图发表在公开出版的图书上。晓音照办了。晓音说：“一生难忘这位德才兼备的一代名流。”

早在一九七九年夏秋之间，我从六十二师党委秘书提升为一八六团组织股长、政治处副主任。当时这个英雄团队驻扎在腾格里大沙漠南部的边缘，节假日时间，我带领樊增民等人穿过红柳和沙枣林，爬上沙山，望着数不清的沙山沙丘，极为壮观，好像祖国的万里米粮仓。返回团队后，我夜不成眠，心里考虑怎么把祖国的不毛之地变成绿洲、绿地、绿海和我国的米粮仓该多好啊！一九八〇年，我先后两次来到中国科学院兰州沙漠实验研究所调查我国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库尔班通古特大沙漠、巴丹吉林大沙漠、腾格里大沙漠、小腾格里沙漠、毛乌素沙地、科尔沁沙地、乌兰布和沙漠、库布其沙漠、柴达木大盆地沙地等，总面积约有六十三点七万平方公里，分布在新疆、青海、甘肃、宁夏、内蒙、陕西、吉林等省区。还有位于新疆自治区塔里木盆地东部的罗布泊。在调查的过程中，我采访考察了长江、金沙江、澜沧江、怒江、雅鲁藏布江之后，又采访考察了陕西、甘肃、青海，新疆、宁夏、内蒙、山西等省区。我认为这些省（区）都很缺水。这时，我心急如焚，总想早日从腾格里大沙漠南到北、东到西全面穿越，写作出版《中国西部沙漠戈壁探秘纪实——腾格里大沙漠奇观》，告诉世人一个真正的腾格里。在勘察地形的同时，也对腾格里大沙漠周边的环境保护、文物保护、野生动物保护、野生植物保护、地下矿藏、食盐保护提出重要建设。主要目的是想建议国家把大西线金沙江、长江上游的通天河和澜沧江、怒江、雅鲁藏布江四大水系，引入大西北戈壁、沙漠、沙地，建设成绿地、绿海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大美家园。

我在穿越腾格里大沙漠之前，来到中国科学院宁夏沙坡头沙漠试验研究站，重点调查腾格里大沙漠的情况，学好野外生存的知识。那时，我在日记上写道：“腾格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四大沙漠之一。它位于内蒙古高原西部，阿拉善地区的东南部，东抵贺兰山山麓平原，南至宁夏回族自区中卫县黄河、野猫子山、长岭山，西与甘肃省民勤县潮水盆地相连，为一凹陷盆地，北有雅布赖山、巴音诺尔公梁，总面积约四万二千七百平方公里，大约形成于距今一点五万年前后。‘腾格里’，蒙语的意思是：这高大无边的流沙，好像一匹从天而降的又高又大，桀骜不驯的野马。古往今来，人们总是把干旱荒漠地带想象得十分可怕，尤其是腾格里大沙漠，更被视为荒凉恐怖、无人敢入的奇妙世界。”听说我要采访腾格里大沙漠时，许多亲人相劝。有人给我唱了一首歌谣：“腾格里，大无边，太阳晒得冒青烟。刮风天地转，下雨江河翻。飞鸟不敢过，骆驼打寒战。自古无路绝人烟，神仙进去也难还。”也有人说：“腾格里大沙漠是金黄色的棺材，活人进去出不来，死定了。”还有人说：“腾格里大沙漠是‘死亡之海’、‘生命禁区’、‘毁灭之地’，难道你还要进去吗？！出了事怎么办？再说，你冒着生命危险，穿越成功了又能怎么样？”我深知，从古到今，有不少人历经千险万难，到腾格里大沙漠探索沙海的奥妙，他们虽然没有完全达到探险的目的，却也给世人留下许多神奇壮烈的故事。可以说，在腾格里大沙漠遇险遇难的人多以数计。我反复给亲人讲述了自己熟悉腾格里大沙漠的环境、气候及掌握野外生存知识等条件之后，终于苦口婆心地说服了亲友，开始采访考察腾格里大沙漠。

第一是沙坡头的人们，用自己的智慧治风、治沙、治水。外国治沙专家说：“中国人民已经在腾格里大沙漠的南部创造了世界治沙史上的奇迹!”金秋十月，我坐火车从银川出发了。当火车进入腾格里大沙漠南部边缘宁夏回族自治区中卫县时，映入眼帘的是大片大片的将麦秸埋入沙地的草方格沙障。这草方格沙障，是沙坡头的人们用来阻截沙源，稳定沙面，抑制腾格里南部沙土飞扬的一大发明，由此宁夏沙坡头沙漠试验研究站以其“人类治沙史上的奇迹”而被联合国授予“全球环境保护五百佳”称号。二十年前，我来这里调查得知，沙坡头平均十小时刮一场风，最大风力达十一级。有时，风挟着沙铺天盖地刮来，把沙漠边缘的铁路都掩埋了。面对风沙的威胁，宁夏沙坡头沙漠试验研究站的科研专家们发明了在草方格沙障内种植固沙植物的方法，一来可以固定铁路两旁的流沙，二来可以绿化腾格里南部沙漠。今天，我是去拜访那些治沙的英雄们。

火车到达沙坡头车站。下车后，我来到中国科学院宁夏沙坡头沙漠试验研究站，与沙专家们座谈了解治沙的情况，并见到了用草方格沙治的众多勇士们。早在一九五六年，中国科学院兰州沙漠试验研究所的沙专家们，便风尘仆仆地来到沙坡头安营扎寨，升起了“扎根沙漠、奋战一生”的红旗。后来又来了一批一九五八年毕业的大学生和从战场上卸甲归田的解放军官兵。那时，国家计划修建包兰铁路，请来的外国专家在腾格里大沙漠南部考察后，认为铁路要在大漠上穿过十六公里的风沙危害区，是完全不可能的。铁道部调查组向滕代远部长作了汇报。滕部长说：“包兰铁路非修不可，而且一定要修好!”

于是，这些风华正茂的青年科学工作者们，在沙坡头顶风冒沙，不断地考察探索，克服了重重困难，终于设计出切实可行的方案，即先将麦秸捆拦腰扎进沙里，组成“半隐蔽式方格沙障”，然后栽上护沙的拧条、小叶锦鸡儿、油蒿、花棒、杨树、槐树等沙生植物，从两里远的黄河挑来一担担水浇灌，经过不分寒暑几年劳动，硬是将沙丘牢牢地钉死在原地，把反复无常、流动无定的沙丘固定了下来。终于使这条穿越沙漠边缘的包兰铁路在一九五八年建成并安全通车了！在人类历史上创造了新的奇迹！

如今，当年治沙的勇士多数已经两鬓斑白，但谈起治沙的事迹，每个人都兴奋不已，有说不完的话要说。他们既有成功的自豪，但也有失败的痛楚，而且有些人还为此付出了血与生命的代价。

一九五九年，中卫固沙林场的职工从黄河里挑水，又种了大片沙枣、桑树、油蒿、花棒，还种了瓜果和向日葵。这一年，不仅固沙植物全活了，最大的一个瓜长到十五公斤。一位科研沙专家指着大片的树林说：“在沙漠里栽活这些树不容易，从黄河挑水爬百余米的沙山，十分艰难。把成百桶水倒进沙里，立刻渗得无影无踪，所以，只有天天挑水，天天浇才行。就这样长期坚持，我们栽的固沙植物终于活下来了。后来建立了三级泵站，才把黄河水提升到沙坡头，浇灌大片树林就省力气了。”经过开拓者的艰苦奋斗，现已在大漠上筑起六十公里长的“绿色长城”，从沙漠里夺回二十万亩农田，四千多户农民迁入沙漠居住。治理后的沙地一亩西红柿产量高达七千公斤，一亩大豆结四十公斤豆子，一棵苹果树每年结一百二十公斤苹果，一棵梨树每年结一百四十公斤梨。专家的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沙坡头的沙专家们，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治风、治沙、治水，与大自然进行了反复而持久的较量，取得了二十万亩的成绩。但他们并不满足，后来又投入了新的更加艰巨的战斗，终于用包兰铁路将祖国西北诸重镇与首都北京连接了起来。四十多年来，包兰铁路畅通无阻。金秋十月，铁路两边杨柳依依，碧草青青，沙山葱葱，果园里沉甸甸的苹果压弯了枝条。为了表彰他们的事迹，国家授予沙坡头铁路固沙工程科技成果特等奖。

七十年代末，中国向世界敞开大门，美国、日本、法国、埃及等四十八个国家的一百六十多个治沙专家和学者前来沙坡头参观，惊叹不止，评价极高。一位日本治沙专家连声赞道：“中国人民已经在腾格里大沙漠的南部创造了世界治沙史上的奇迹!”一位法国的治沙专家从身上掏出电子计算器，计算沙坡头的每一棵沙生植物投资多少钱。我们的科研专家说：“沙坡头治沙是从长远的生态问题考虑的，你拿计算器计算治沙成本不好算嘛！法国治沙专家咂着嘴摇头说：“我没有想到，你们中国人治沙有这么大的恒心和毅力！”沙坡头的科研专家笑着谦虚地说：“谢谢你们的赞誉，我们的治沙工作还没有做好。如果有一天，我们把腾格里大沙漠改变成为良田和果园，那才是真正创造了世界治沙史上的奇迹呢。”

美国治沙专家理查德·戈尔前来沙坡头参观考察后，心情万分激动，返回美国后在《全国地理》杂志上发表文章写道：“我们站在腾格里大漠的沙坡头上，面前是连绵不绝的金色沙丘和一处世界上堪称首位的沙漠治理成果——铁路两侧的流沙被固定。中国人为修建包兰铁路，搬走了许多高大的沙丘，在大漠上大面积扎设棋盘式草方格，进行人工固沙，十分壮观。这项工程起到阻挡风沙的巨大作用。事实证明，即使一场巨大的沙暴过后，风沙也无法阻挡这条连接华北、西北的铁路干线的畅通无阻，而且自建成以来，从未因受沙漠危害而发生过事故……通过这次访问，我感到中国人的乐观主义，特别是中国的科学家们更显得信心百倍。中国人焕发的精神，如同春回大地，火热而高涨!”

第二是沙坡头，历史上又名万斛堆。“沙坡鸣钟”是康熙皇帝给它起的名。牧羊人讲述“桂王城”的传说。沙坡头，位于宁夏回族自治区中卫县城西二十多公里处的腾格里大沙漠南缘、黄河北岸。沙漠台地北面的沙坡就是“鸣钟”的地方。《读史方舆纪要》摘引元代史志记载：“元志：自兰州而东，过北卜渡，至鸣沙河，过应理州，正东行至宁夏路。鸣沙河，即宁夏中卫鸣沙山南黄河也。”此史志所说的“鸣沙山”，就是现在的沙坡头。沙坡头，历史上又名万斛堆。《明史·地理志》写道，中卫“西有沙山，一名万斛堆。大河在南”。《续史方舆纪要》记载万斛堆时写道，中卫“西五十里，因积沙而成，或云即万斛堆。晋泰始六年，鲜卑树机能作乱，秦州刺史胡烈讨之，至于万斛堆兵败被杀”。据记载，晋武帝司马炎得知胡烈兵败阵亡的噩耗，急得一天不食，深夜噩梦连连。古时沙坡头不但是一个奇特的地方，而且是丝绸之路的一个驿站，商人们从古城长安起程，途经六盘山、清水河、沙坡头，渡黄河到武威，从甘肃的河西走廊到达西域。

当天中午，烈日炎炎，沙坡头闷热得像在蒸笼里似的。我爬上近百米高的“世界沙都”顶部，勘察沙山走向为西南向东北，呈半圆形，顶宽约九十米，底宽约一百四十米。它好像一座大古钟。人们站在沙山顶上，好像进入了人间仙境一样。沙山前面的黄河像一条银色的飘带，背后是滚滚的流沙，向下俯瞰，一片绿洲展现在脚下。听说“沙坡鸣钟”是清朝康熙皇帝到此地旅游时给它起的名。

说话间，我顺着沙坡下滑，干燥的沙粒随之急剧泻下，细沙子灌满了我的鞋子。滑着滑着，沙丘唱起动听的“歌儿”，那“歌儿”似有若无。继而随着滑速的加快，沙里发出一种轻微钟鸣声；滑到沙坡中间，隐约传来一种隆隆的轰响声，像汽车又像飞机轰鸣，说不清；待滑到沙坡底下，这声响宛若虎咆龙吟，余音袅袅。听到这种奇妙的天籁之音，我禁不住向一位牧羊老人打听：“这沙坡鸣钟是怎么回事呢？”

牧羊老人甩着响鞭说：“这不是沙坡鸣钟，那是桂王城里羊群‘咩咩’的叫声，黄龙哀鸣呢！”

我不解其意，仔细一问，才知牧羊老人姓童，现年七十二岁，他家祖祖辈辈都住在沙坡头，小时候就听村里老人们讲述许多“沙坡鸣钟”的传说。他给我讲了一个动人的故事。

古时候，沙坡头有座古城，人们给它起名叫“桂王城”。城四周是一片肥美的草原，一股清泉绕城长流遍地五谷丰登，鲜花盛开，百鸟欢唱，牛羊肥壮。绕城而流的泉水是青龙的化身，它能翻江倒海，呼风唤雨，每天午时，青龙在桂王城上空翩翩起舞，金光闪烁，保佑全城人畜安全。而腾格里深处的茫茫沙海，是黄龙的化身。黄龙是火龙，口喷烈火，常常烧毁草原，吃掉牛羊，危害牧民。

一天午夜，黄龙腾空而起，驾着乌云飞到桂王城上空，一看古城如此美丽丰饶，竟想要霸占它。正巧这时，青龙飞奔而来，气愤地骂黄龙道：“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生存在世，危害万物，早应把你处死！”黄龙一听，气上心来，龙尾巴一甩，猛扑过来，与青龙大战不休，双方不分胜败。黄龙鼻子发痒，嘴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鼻孔里“呼”的一声喷出两团熊熊火焰，把城内的房子烧着了。青龙大吼一声，立即调黄河水猛浇下来，扑灭了烈火。黄龙恼羞成怒，张开大口，喷出一股污气，调动风怪弟弟前来助阵。顿时天昏地暗，飞沙走石，顷刻聚成一座高大的沙山，把桂王城吞没了，成群的羊儿被埋在沙丘底下，美丽的草原也就变成了一片沙海。青龙看罢，打了个喷嚏，决心与黄龙血战到底，夺还桂王城和草原。黄龙刚一摆尾巴，青龙使尽浑身力气，从黄龙背后扫了过去，碰掉了黄龙脊背上许多鳞片，痛得它直流眼泪，黄龙当即调来黄河水，冲去半个沙山，然后随着黄河流水东去了。此后，每当人们爬上沙坡，黄龙认为人们嘲笑它的失败，在人们的脚下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哀鸣。而被埋在沙丘里的成群羊儿，又饥又渴，听见人们在黄龙身上滑动时，便放声“咩咩”直叫，总想让人们把它们带进肥美的草原。

牧羊老人讲述完这个传奇的故事，对我说：“这沙坡就是黄龙的原形，那泉水就是青龙变的。”

沙坡会唱歌，在民间流传着许多神话故事。实际上，“鸣沙”是一种在特定条件下的自然现象。科学工作者认为“鸣沙”要具备许多条件。首先是沙丘高且陡五十度以上；二是背风向阳，沙面要呈月牙形；三是沙丘下有泉水流动。这样的沙丘，在天气晴朗，十分炎热的时刻，沙漠里的石英沙粒，被太阳晒得灼热之后，人们在沙砾上行走或滑动，沙子背上了沉重的包袱，压力增大，沙粒相互摩擦产生静电，便会唱起动听的“歌儿”。或者是在刮大风、下大雨时，沙坡也会发出鸣钟般的声响。

我记得在敦煌千佛洞附近，也有鸣沙山和月牙泉。那鸣沙山高达二百米。在一个炎热的中午，我和欢悦偕同友人登上沙山顶，然后排成一字形，顺坡向下滑动，这时，耳边也响起了动听的鸣沙声。沙坡头的鸣沙声与敦煌鸣沙山的鸣沙声是一样的。那鸣沙山下的月牙泉，其水澄澈，深不可测，弯弯的环形如半个月亮，千百年来，清水长存于沙中。因此沙坡头和鸣沙山具备“鸣沙”的条件是相同的。

牧羊老人告诉我，沙坡头下边的这片绿洲，名叫童家园子。历史上这片土地枣杏成林，桃大李香，名叫“番王园”。前不久，我曾在《道光续修中卫县志》上读到这样的文章：“番王园在沙坡下，近河，泉三眼，自沙中涌出，合为池，流不竭，浇蔬畦十余亩。相传旧为番王园。”历史上，我国西部称少数民族创建的政权为“番邦”，头领为“番王”。人们传说，这片土地修建番王园，大概在西夏王朝之前。我寻思童家园子为啥没有被黄沙掩埋，主要是这里有一眼群众名之为“泪泉”的三股泉水汩汩涌流，把南下的沙子冲进黄河里去了。据记载，这“泪泉”正名实为艾泉，因其产艾颇佳，人称九叶艾，因以名之。我来到艾泉边细观，三泉之水是从下向上涌出，发出“咕咚、咕咚”的响声，我拿出军用水壶接了一壶泉水，喝了一口，觉得分外清凉可口。再看看百年以上的枣树和后来种植的一丛丛杏树、桃树、梨树等树木，把“沙坡鸣钟”下边的绿洲点缀得格外妖娆，犹如世外桃源一般。

第三是我来到腾格里大沙漠南边的“战功团”，与官兵一起在沙漠里，不但训练“吃住、走藏、打”，还练“渴、饿、热、冷、疲”。我在该团住下来，先后采访考察了腾格里大沙漠的南部边缘沙坡头、美利渠、古长城、甘塘、大黑圪坦，黑坑、二道塘、大芨芨湖、园湖、通湖林场等地返回“战功团。”一天，该团王团长来找我，他说他带领团队在腾格里大沙漠进行野外生存训练，因为这种训练过去没搞过，故碰到一些困难。听说我多次带领部队在沙漠、戈壁搞过作战训练，想请我到战功团搞个传帮带。

战友相邀不便推辞。随后，我和王团长来到“战功团”官兵中间调查，发现全团官兵在沙漠中训练了两天，就有百分之六十八的官兵脚上起了血泡，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官兵感到头晕，百分之六十三的官兵口干咽喉疼痛。我对王团长说：“腾格里大沙漠水源奇缺，人烟稀少，气温变化大，沙暴较多，物资贫乏。团队官兵在这里训练，首先要解决生存问题。要保证一天一夜人均十至十五公升水。风大难以野炊时，要保证官兵吃上熟食。要千方百计地减少头晕和口干咽喉疼痛的人数。夏天，要带足药物，严防中暑。不但要练‘吃、住、走、藏、打’，而且要练‘渴、饿、热、冷、疲’。人们都知道树木花草萌发、生长离不开水，那么，官兵在沙飞、风狂、极为干旱的腾格里大沙漠戈壁上，搞野外生存训练，怎么才能找到水呢？一是要找淡水湖盆和水井；二是要勘查地下水位有多深。腾格里大沙漠的各种沙生植物，经过自然的驯化和选择，各自都适应了水土等自然条件，确定了自己生存的理想位置，在沙海中‘定居’了下来。因此人们掌握了这些沙生植物在沙漠生存的特征与特点，就能熟悉沙漠的气候、水文、地质等情况。在沙漠如果碰上缺水，只要找到胡杨林、红柳树、梭梭林等植物，就会知道这里的地下水位为五至十米；找到柽柳、铃铛刺等灌木丛，就会知道这里的地下水位为六至七米；找到甘草、芨芨草等，就会知道这里的地下水位为二至三米；而如果找到茂盛的芦苇，就会知道这里的地下水位只有一米左右；找到金戴戴、马兰等，就会知道这里的地下水位为五十厘米至一米；找到马兰花、拂子芽等植物群的话，那就更好了，保证在地下一米左右会有淡水涌出。只要官兵们掌握了这些知识，就不愁在茫茫大沙漠里没有水喝。”

王团长听了颇为高兴。接着，他一声令下，要求各连用二十分钟搭好露营棚。随后各连以最快的动作进入沙漠深处指定位置，以连分散，排为片，班为点，搭制露营棚。霎时间有的新战士从背上取下小铁锹，上气不接下气地挖着沙土；有的老战士把随身带的雨布拿出来，盖在架好的枪刺上，仅仅用了十二分钟，一个黑黄色的露营棚就搭建好了。

我和王团长先后到每个班检查了一遍，竟没有一个露营棚是合格的。在王团长的配合下，我向战士们讲了根据腾格里大沙漠风向、地形等来搭建露营棚的要领和应注意事项及战术要求。一是在平坦开阔地搭建露营棚时，要用三至四块雨布连接，中间用棍棒支撑，压好边沿，做成包式。二是在沙生的稀疏小树林搭建露营棚时，将二至三块雨布拼接，上端捆在树杆上，做成伞式。三是在沙生的数棵小树丛搭建露营棚时，把雨布捆在小树上即可成为棚式。四是在戈壁渠沟、断塄坎挖猫耳洞，即可成为洞式。五是在高塄坎内切，并沿顶端斜搭雨布，用绳子固定好，即可成为檐式。当然更要便于防空隐蔽，便于集中，便于战斗行动。

检查各连在沙漠挖灶做饭情况时，发现有的连炊事班在沙丘上挖灶，挖一个塌一个，一连挖了四个都塌了。他们又在平沙上深挖五尺，在潮湿的沙土里开灶。刚刚点着火，灶又塌了，锅翻水倒，火也灭了。

我们来到二连，看到炊事班在沙地上挖了一个喇叭口灶，四人轮流跪下烧火。水快烧开时，灶又要塌了。两个老战士毫不犹豫地抢上前，用双手把锅抬起来烧，提环烫得他俩双手起了许多泡。等水烧开后，这两位不怕吃苦的战士双手烫伤了，浑身上下大汗淋漓。他们都说：“吃点苦，不算啥！”

我们来到三连检查，该连以班为单位开野炊灶，官兵们用自己头上戴的钢盔当火锅，还以随身带的刀子、匕首为支点，将身上背的大米和泉水倒入钢盔内，再把从沙漠里找来的干草和枯枝点燃，仅仅用了二十一分钟，官兵们就吃上了香喷喷的大米饭。

我和王团长集合全团的班长、排长、连长和营长，在三连开了现场会，教育大家要学习三连的野灶经验。

第二天在腾格里大沙漠露营时，突然狂风大作，晚上气温骤降，冻得官兵们直打哆嗦。但官兵们团结互助，竞相保护重新搭建的露营棚，没有一件军用物资被狂风刮走。在此期间，我们抽调九连官兵在狂风中进行实弹演练，发现不少问题。主要是风沙影响了各种火器的射击精准度，有的武器甚至发生了故障；风沙埋没了已构筑的战斗工事，影响了通讯效果；风沙使官兵们睁不开眼睛，也影响了观察效果，以及作战指挥；电台高架天线不易固定，有线架设不易掌握方向等。同时，我们也帮助九连总结了在沙漠、戈壁作战的有利因素是：一是晴天在开阔平坦的沙地上作战，便于大兵团机动和展开，能够充分发挥各种火器的火力，特别是直射武器的威力。二是气候干燥，光照充足，便于部队保管和储存各类作战、生活物资。三是在狂风沙中，便于部队实施突袭和转移等。

最后，我们为“战功团”总结了在狂风沙天气实施机动的方法：首先在行军路线上要选低洼避风、草丛较多的盐碱地、沙生树林边缘以及便于行进的地形。其次是改徒步为乘驼，这样时速更快，还能以驼避风。再是宜多路纵队齐头并进，戴好风镜，扎好袖口等。

我和王团长原计划部队在腾格里大沙漠深处连续进行两天生存训练，为了锻炼官兵的野外生存能力，后来把两天改为四天。这么一改，原先准备两天大米、干粮和水的官兵慌了手脚，有的说自己米袋光了，也有的说自己带的干粮吃完了，还有的说自己带的水没有了。怎么办？王团长对官兵们说：“在生活十分艰苦的情况下，各班自想办法，度过难关！”王团长话音刚落，一连刘连长就带头跑进一片沙生草丛之中去了。十分钟过去了，他手里提着一条足有十多斤重的白条大锦蛇，他边跑边说：“同志们，靠大蛇也能吃饱肚子。”随后，三十多个战士跑出去寻找大蛇去了。很快，三连采集了两铁锅无毒野菜，也抬回来了。

没有水喝怎么办？有的战士挖出芨芨草根挤水，以解口渴嘴干之苦；有的战士还用塑料皮覆盖在草叶上积水；有的战士把牙膏拿出来，含在嘴里。七连官兵拿着小铁锹，寻找到一个长着茂盛芦苇的湖盆，将湖盆沙土一锹一锹挖出，一直挖到一米多深的大坑，地下水出来了。官兵们高兴地跳起来喊道：“救命水挖出来了！”三连在附近找到一片芨芨草，拿铁锹挖了两米多深，地下水也出来了。官兵们终于喝上了清澈的地下水。

我和王团长带领“战功团”官兵在腾格里大沙漠深处这种难以生存的恶劣条件下生存了四天，而且每天还要进行沙地作战训练。虽说官兵们吃不饱、喝不足、睡不好，但大家思想不乱，作风过硬，士气高昂，劲头十足，表现出了敢于吃苦不怕牺牲的革命情操和无私的奉献精神。

【作家晓音简介】晓音原名殷俊玺，陕西省乾县人。一九六八年二月入伍，一九六八年十月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金刚钻”团新闻干事、六十二师政治部秘书、师党委秘书、团组织股长、政治处副主任和主任、师政治部副主任、兰州军区政治部编研室副主任兼《西北军事窗》杂志副主编、兰州军区革命历史资料丛书编审委员会委员、中共中央军委办公厅正师职调研员、宁夏军区政治部副主任等职，大校军衔。